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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天狐传

第19回 李瑛来访

攻打黄巢洞的五百官兵几乎全军覆没。一时间,从益都府到承宣布政使司,再到地方上的巡抚和总督府,大大小小的官员,全都哑默无言,大家只瞒着朝廷和皇帝。知府温远惶恐不已,思虑再三,连夜亲自去了乐安州(今山东惠民县),拜见汉王朱高煦,请汉王帮助发兵征剿。

温远战战兢兢,伏于阶下,禀汉王道:“汉王殿下,征讨黄巢洞贼寇的五百官兵,只有少量的兵士逃回。副千户陈翥战死,若朝廷怪罪下来,如何是好?今贼势浩大,早晚要图益都城,恳请殿下发麾下精兵,一鼓而剿灭之。”

汉王发作道:“你辈无能,怎么连这样一群乌合之众都对付不了!”

温远道:“微臣无能,微臣有罪,请殿下治罪!殿下英明神武,天下无敌,微臣特奏请殿下,跪求发兵荡平这些草贼。”

朱高煦哈哈大笑:“只有待俺亲自去一趟,定要斩去那群草寇首级!”

正说间,旁边转过军师李瑛来,对朱高煦说:“不可,不可!请汉王退一步说话。”朱高煦一向对李瑛言听计从,就同他转入后房,问:“为何不可?”李瑛说:“汉王,万万不可出兵征剿黄巢洞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如今朝廷猜忌殿下,皇上虽然封殿下在乐安为王,实则是将殿下置于朝廷监视之下。况且朝廷规定藩王不能拥兵,您何来兵力征剿草寇?如果殿下出兵剿灭这帮草寇,不就说明殿下在益都私养军队,图谋造反吗?如果那样做,殿下大祸不远矣。”

朱高煦恍然大悟:“那依你之见如何?”

“我认为不但不应将草寇剿灭,还要让他们做大。一旦他们做大,也是我们对抗朝廷的一块筹码。”

“何以见得?”

李瑛说:“我们暂且瞒过朝廷,让这些贼寇生存下来。我想,对付这群人,既然陈翥都命丧九泉,可见不是一般的啸聚山林之辈,若能为我所用,将为我们大业如虎添翼,增加很大的有生力量。当年皇上的靖难之役,也多是得益于这些绿林之功。”

汉王朱高煦一击掌,说:“爱卿所言极是,可是这帮山贼抢我银两,坏我大事,不杀他们,如何能出得心中这口气?话说回来,要是容忍这帮山贼成了大气,今后如何能够控制他们?”

“殿下暂且忍耐,先以大局为重,抢去银两,在我看来却是好事,这也正好助他发展呀。从大局上来看,这些贼人们做大了,对我们反而有利。我明日上黄巢洞一趟,见机行事,再作打算。”

话说黄巢洞上的好汉在十字坡大胜官军后,收拾马匹辎重,鼓噪回山。一场战斗下来,黄巢洞的好汉们对唐赛儿的筹划心悦诚服。这一场缴获不小,大家在寨子里不免杀牛宰马,热闹一番。

唐赛儿道:“十字坡之胜,出谋划策,都是王宪兄弟的功劳,王宪兄弟,今后就做我们山寨的军师吧。我想,官军此番吃了大亏,定会卷土重来,可差细作去城内打探消息,及时回报,再作打算。”

宾鸿道:“在益都府,我有一好友叫刘信,现任府中主薄。可派一精细之人,常和他联系,可保万无一失。”

忽然山下有报:“禀教主,寨外有一先生求见。”

唐赛儿有些诧异,一向与读书人没有交往,何来读书人来访?便问:“带多少人来?”回报说:“只有一人一马。”唐赛儿想了想,挥挥手说:“放他进来罢。”

来者正是李瑛。蓝绸长衫裹夹着一阵风,昂然而入。唐赛儿一眼就看了出来,认得那是和朱高煦一起上太霄山的汉王府总管李瑛。只是唐赛儿现在是道姑打扮,又坐在教主之位,李瑛一时没有认出。

唐赛儿道:“先生何人,来到陋地,有何指教?”

“敝人生意人,造访宝寨,当然是要做一桩大买卖啊。”

“大买卖?究竟有多大?”

“大到一个寨子人的性命。”

张天禄哈哈大笑:“兀那先生,想是失心疯了,在此胡说!用我这一寨子人的性命,和你做什么买卖!”

那先生也哈哈大笑:“你们杀了副千户陈翥,闯了大祸了。反而浑然不知,所以用你这一寨子人的性命,和我做买卖,有何不可。”

张天禄叫道:“莫说杀了陈翥,就是杀了皇帝老儿,又怕啥呢?你这个先生,莫吓人,莫吓人。”

“不是吓唬你,你们杀了副千户陈翥的消息一旦报至京城,朝廷将派金忠来剿灭你等。你知道金忠是什么人吗?他熟知韬略,精通法术,武功奇高,是当今天下第一奇男子,你们挡得住他么?”

张天禄还要说,那王宪阻住他,插话道:“听说过金忠这个人。但是他既然要来,我们能让他不来么?自古道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这个决定权在朝廷,要是不能阻止他来,我们只能迎战了。”

李瑛道:“所以我说我来贵地,就是做一桩买卖。”

唐赛儿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“只要你答应日后为我做一件事,我可以保证以后没有人来犯你山寨。”

“答应什么事?”

“这个暂时还没有想到,可以先欠着。”李瑛故意弄个玄虚。

王宪心想,这家伙是有点来头,可是一时又弄不清楚,要是朝廷派来的人物,为何要帮助我们,要是油嘴滑舌的江湖骗子,又怎敢欺诈我们这些强盗的爷爷?于是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只有唐赛儿心里明白李瑛是什么人。她连忙止住王宪的追问,说:“先生既是好意,我们又何必管他是什么人呢,我看先生是个高人。大凡高人,都是来无影、去无踪的。你们下去吧,我想和这位先生单独谈一谈。”

众人狐疑不定,陆续走开后,唐赛儿从袖里摸出一块二寸见方的淡黄牌子来,上面写着“二十一号”。李瑛大惊,问道:“你究竟是谁,为什么有这块腰牌?”唐赛儿道:“先生还记得太霄山的唐贝么?自从和先生别后,我一路辗转来到这里,由于有些法术,被这几个好汉拥为教主。我虽不在汉王跟前效力,但一直不忘汉王,虽不能将这块腰牌挂在明处,我至今还是珍藏着这块腰牌。”

李瑛大喜。想起太霄山的事来,仔细一看,眼前这个人果真是那时所见的唐贝。见唐赛儿说得滴水不漏,便不再怀疑。李瑛道:“既是故人,又同时汉王的人,那就不说二话了,这次汉王有心保住你们,就是希望将来你能为他效力。苍天有眼,让汉王又得到这几个英雄好汉!”

唐赛儿心想,这李瑛来到山寨的目的,肯定是拉拢黄巢洞的好汉,所以,先拿出那个牌子来,试探他的反应。经李瑛这样一说,赛儿心里明白了。她说:“先生要我们答应的一件事,就是先生刚说的话么?”

“正是,只要你们效忠汉王,你们就会有一个好的前程。效忠汉王就是效忠朝廷,朝廷怎么会清剿你们呢?这事包在我的身上。”

“多蒙大人周全。请先生转告汉王,我们啸聚山林也是无奈,只求有一地可以安生而已。”唐赛儿说。

离开黄巢洞后,李瑛将发生的事报告了汉王朱高煦。汉王高兴起来,立即令温远作文书上报朝廷。大意是:陈翥剿灭了所有草寇,他本人也英勇战死,如今益都府还归太平。朝廷览表大喜,对一应有关人等都加以表彰。

可益都知府温远虽得到了表彰,却高兴不起来,自己损兵折将,却让凶徒逍遥自在,心里老大不服气。只是自己是汉王的嫡系,又不好违了朱高煦的意思,坐在府中闷闷不乐。经历周雄进言道:“大人勿忧,量它几个草贼,又有多大的智量?虽不能再派兵征剿,我们也可以以守株待兔之法,捉拿到宾鸿一干人等。”温远叹了口气,说:“守株待兔?谈何容易。那宾鸿是有名的豪杰,武功十分了得,他不是傻子,难道会自投罗网吗?”

周雄说:“宾鸿虽是个豪杰,却是个自负之人,在益都广有名声,如今老婆、家产被人平白无故地占了,他如何咽得下这一口气,我料到早晚必来益都府报仇。我们只需如此如此——”周雄低下声来,对温远附耳低言。温远听后,面露喜色,鼓掌道:“此计甚好,就令你即刻去办。”

话说黄巢洞好汉自十字坡大胜后,每天饮酒猜拳,寻欢作乐。独独宾鸿愁眉不展,心气郁结。众人知道他是气忿不过,也不去惹他。宾鸿是个义气之人,他想,若是自已一个人下山去杀了那一对奸夫**,而不去禀告教主,甚是不妥;如果去禀告教主,又怕唐赛儿不准。思来想去,越发郁闷。跛脚羊高羊儿看出了宾鸿的心思,对宾鸿说:“大哥,都怪小弟连累了你。我也知道哥哥的心思,这一次我要去一趟益都府,杀了那两个鸟人,以期将功补过。”

宾鸿道:“兄弟说的那里的话?那益都府现在可能是龙潭虎穴,我们此去等于是飞娥扑火。还是听教主的话,过些时日,等官府松懈了,再去报仇雪恨。”

高羊儿说:“那要等到猴年马月?哥哥别管了,就看小弟的了,要是你由着小弟,宰了那两个奸夫**,只是举手之劳,不在话下。”

宾鸿急忙拦住:“兄弟不可造次,现在他们有官府保护,说不定正等着你上勾哩,还是和教主商议后再说。”

黄巢洞的春景的确是让人赏心悦目。说那花,有大的,大到一朵有巴掌那么大;说小的,小到只有指甲那么小。无论大小,满山遍野,恣意地开,开得个灿烂。巨大的磨盘石像一把伞,你若是坐在磨盘石下,那就像是坐在伞下,凉风吹着,便有成仙的感觉。山崖像刀削一样的笔直,溪水漫过山崖,倾泻而下,就在崖壁下砸出一个深潭来,碧绿碧绿的,像一块宝石。

唐赛儿就在这个深潭边梳洗着长发,碧绿的潭水如同一面镜子,映照着赛儿秀丽的面容。远远地,王宪坐在一块大石上,看得都有些呆了。他想起那天对着赛儿附耳低言时,赛儿耳边的那股清香,就是那清香在白皙的耳根萦绕,使看见和闻到的人心醉神迷。今天,在潭边梳妆的赛儿脱去了道袍,王宪又看见了她那婀娜的身姿。他恨起造化怎地这样弄人,偏偏让唐赛儿是自己的师叔?

正想间,有人报告说:“王头领,不好了,高羊儿下山去了,喽罗们拦也拦不住。”

“高羊儿下山去了?”王宪想:“一定是找胡素和荷珠报仇去了。此去必定有失,赶快报与教主知道。”

唐赛儿召集众好汉商讨对策。王宪道:“如今只好派人下山接应,目标不能太大,越是隐秘越好。先是要找到高羊儿,再作打算。”

宾鸿道:“还是我去吧,益都城我最熟。事情因我而起,我不能置身事外;况且以我的功夫,出入益都还是无人能挡。”

赛儿道:“只是在益都府,有谁不认得你?还没等你到城里,官府就知道你来了。不行,不行,还是派别人去为好。”

王宪一摇折扇:“这个不妨,宾鸿大哥只要稍作装扮,不出头露面,一般人很难发现。益都府还是数宾大哥熟,宾鸿大哥要去,也是最佳之选。”

好个宾鸿,戴上斗笠,粘上少许胡须,一副紧身打扮如个行脚人,众人大笑,不是细看,也认不出来了。系一解腕尖刀,拜辞众人下山,往益都府而去。进了城,宾鸿到自家门前转悠了一趟,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。他想:跛脚羊高羊儿极善飞檐走壁,虽没有王宪妙手空空的功力,但他能在人家的檐上潜伏一天一夜而纹丝不动。他的一只跛脚就是在皇宫偷盗,被锦衣卫发现,从高处跌落,摔跛的。

宾鸿挂念着高羊儿,但他知道,从目前的情况看,高羊儿到现在一直没事,宾鸿放心了,来到大街上闲逛,只等晚上天黑后动手。

益都城的大街上,行人熙熙攘攘,宾鸿正逛间,猛然听到前边有叫嚷声。循声望去,只见六七个泼皮正在调戏一蓝衣女子。一个为首的泼皮道:“妹子,你好俊哦,让哥哥亲亲你的小脸,别害臊,过来吧,让大哥亲亲!”一面说,一面用手拉那个女子。女子穿一袭蓝衫,掩着面似乎在低泣着。那几个泼皮更得意了,用手摸,用身体挤,越发调戏得厉害了。路边围着许多人,没有人敢出头制止。

宾鸿看见,忍不住喝道:“住手!”

为首的泼皮转过头来,大笑道:“哪里来的作死的鸟人!你是骨头痒痒吗?”由于宾鸿化了装,所以泼皮们不认得。

宾鸿压了压头上的斗笠,低沉着声音道:“滚开,你们这些畜牲!”

泼皮们放开那个女子,向宾鸿围拢过来。“上!”一个泼皮从腰里摸出一根**,照宾鸿的头砸了下来。可手刚举一半,就在空中停住了。宾鸿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举棍子的手腕,那个泼皮痛得大叫,手也不能动弹分毫。其余的人看到这种情形,像群狼一样一齐扑了上来,宾鸿不慌不忙,右脚伸出,一个横扫,这些泼皮齐轧轧地被扫出七八丈远,一个个痛得呲牙裂嘴,扒在地上不能动了。

被调戏的那个女子却没有走开,上前来对宾鸿施了个大礼。“多谢大哥哥仗义相救,小女子这厢有礼了。”

宾鸿定睛看了看那蓝衣女子,端是生得**。但见:

两条弯弯细柳眉,一只圆圆樱桃口,肌肤灿烂欺初雪,蓝衣裹着玉仙来。

蓝衣女子眼中媚光一闪,浅浅一笑:“哥哥,小女子这就告辞了。”那宾鸿还没有反应过来,只顾嘴里“啊啊”地应着。一时间,那些泼皮和看热闹的人全都走开了,只剩下他一个在街心呆呆地站着。

宾鸿想起红袖楼来,他心里嘀咕着,要是等到天黑,还不如到红袖楼中去等。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看见涛姑娘了,正好在这个时候去叙叙旧。一时忘记了王宪“越是隐秘越好”的叮嘱。

即使轻车熟路,宾鸿也避不开老鸨,只见她扭着腰肢走上来,手帕一扬:“哟,新来的公子吧,请坐,请坐,姑——”

宾鸿低沉着声音道:“别叫了,我是宾鸿老爷,今天来,还是点涛姑娘!”手一伸,拿出一锭白花花的大银子来。

老鸨吃了一惊,悄声说道:“是宾鸿大老爷啊,你真够胆大的,劫了官府那么多的银子!还有胆子上红袖楼来,你当你是谁呀,不要命了?”

“少废话,你只管收你的银子。我只是在这里歇息一会就走。”

“哟,大老爷,我们可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,要是官家追究起来,说我窝藏要犯,我可担待不起,大老爷还是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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